第(2/3)页 “咱就知道大孙喜欢这个,从前你读《汉书》就问咱狼居胥山在哪里?咱这青铜吊坠就是从狼居胥山匈奴人祭天的地找到的,你看怎么样?”徐宗文将手上的青铜吊坠放到大孙手掌之下。 徐元拓仔细打量着玄鸟青铜吊坠,眼神中流出着喜爱之色,手不释怀,“阿翁,这怎么和小时候您给我的那个不一样啊?” “傻孩子,”徐宗文拍着大孙的脸庞,笑着耐心解释道:“这是匈奴人的青铜吊坠,小时候给你的是鲜卑人的青铜马鹿,匈奴人崇拜狼,喜欢玄鸟,鲜卑人与马鹿、苍狼共同生活,所以工匠做的形制自然不一样。” “哎,阿翁,您要带我去哪儿啊?”徐元拓收好玄鸟青铜吊坠,徐宗文一把大手拉着他就往殿外走。 徐宗文没有减缓脚步,他背对着大孙说:“走,咱们去见你阿耶,让他也高兴高兴!” 徐元拓不解,他忙问:“阿翁,可是阿耶他已经驾崩了啊!他已经不在了!” 闻言,徐宗文终于停下脚步,他松开手转身了,“哐当——”徐宗文将头盔扔在一边,他红着眼质问:“怎么可能?咱的老大他才四十六岁,连五十都不到啊!咱这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没有死,他怎么忍心丢下我这个老头子?” “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嘛?”徐宗文眼角带泪,泪水顺着他脸上焌黑的沟壑皱纹直到嘴角,他湿润着双眼带着哭声双手抓着大孙的肩膀反复追问:“老大,你爹他,真的死了吗?” 徐元拓这时也眼含泪光,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祖父已经老态龙钟,时光好像回到了从前。 那时,祖父还没有退位,还是大宁皇帝,是一个有英雄气概的中年汉子! “皇孙,这是皇祖父,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!”贴身内侍抱着他拜见祖父。 四岁那年,祖父将他从仁智宫接到宣室殿亲自抚养,他从小就听着祖父的故事长大的。 “孩子,马儿就是你的玩伴,相信它就是相信你自己,抓稳喽!咱们上马喽!” 十岁那年,祖父就将他送到马背上练习骑术,那匹马是祖父曾经叱咤疆场的坐骑青雷的后裔。 十三岁时,他拜梁国公郭裳为师,祖父为他选定郭裳的孙女郭氏为太孙妃。 十二岁时又将他立为皇太孙,十四岁起徐远拓开始随祖父学习处理政务,这一学就是十四年。 十八岁时,纳郭氏为太子妃,父亲有疾,祖父亲自为他主持大婚。 二十四岁时祖父禅位给父亲,他成了大宁的太子。 二十八岁时,父亲鼎文帝驾崩,他被确立为继承人,成为嗣君,同年继位登极为新帝。 “阿翁!阿耶他真的已经去了,您就别再伤心了!您还有孙儿啊!” 徐元拓跪在祖父身前,双手死死抓住徐宗文的双脚。 徐宗文眼中闪过长子徐世胤的身影,他摘下腰间的赤霄剑,垂首望着脚下的大孙,眼中满是慈祥。 “回去吧!回去吧!回去吧……” 第(2/3)页